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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末征文活动】【雪落蓝庭】

作者:碎羽
2009/01/11首发于S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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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末征文参赛作品,活动期间严禁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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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题记:许多年一直在看网上的新年征文,只是那时侯没实力和时间来参与,
这次希望我的拙作能给大家带来新年的快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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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红的地毯,交错的酒杯,黄金色的大厅里人来人往,好不热闹。独独只有
我一个人躲在角落的小阳台里,享受着宁静的月光。“SHIT!”本

  来想好不发脾气的,但是一想到被人骗了,本小姐就是不爽!

  罗姐那个三八,说什么重大活动,世纪盛宴,文坛聚首,都是骗人的。和她
催稿的办法差不多,当你是小牌的时候就大发雷霆,仿佛要把

  你扫地出门;当你红了,就苦苦哀求,好象没了你出版社就要关门大吉,所
有阿猫阿狗都要回家吃自己。

  把我从尼泊尔骗回来就是为了参加这个该死的什么文化基金会的成立,说白
了就是找到了一群金主而已。“你可是我们出版社的台柱哦,人家点名要见畅销
榜第一位的紫薇小姐呢。”回想起她在门口解释的话语,我就后背发麻,说得本
小姐象勾栏院里的红牌一样,早晚会被这个三姑六婆给卖了。

  不过想到当年我翘家出来,无依无靠的时候,是她给我第一本书的合同,就
大方的原谅她吧。“SHIT!”

  “没想到大卖80万本,《绿水伊人》的作者有在角落里读出英文的习惯哦,
果然是饱学之人。”听着背后这个充满了磁性的声音,才发现自己刚才想的太入
神,那个单词不小心从嘴边流溢出来了。可是这个家伙是什么时候到我身后的?

  “啊,”我回身浅笑盈然,看着面前这个身穿名牌西装的男人,“郁先生,
我是想到最近的金融危机,家中快要无米下锅,才发泄下对这个黑暗世界的不满,
当然您这样的大老板是不可能理解我辈小民度日的艰难。”

  这个叫郁蓝庭的家伙就是这次赞助的大凯子,据说今年31岁,是著名船运
集团的少东,某水果杂志绯色版的常客,每次看娱乐绯闻版想看不到都难的人物。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果然只知道浪费,为了沽名钓誉,一次出手五百万买一个热
心文学的虚名,这些钱足够本小姐周游世界了。

  这个男人从我一进来眼睛就在我身上打转,那眼神好象想把我黑色的露肩装
拉下来似的,早知道就不穿这件露肉的了。难道是他厌倦了演艺明星,想换口味
了,小心小心。

  “要是紫薇小姐有困难,我倒是愿意效劳。”一边说着,那高大的身躯开始
慢慢走向我,他呼出的气息都已经能喷到我脸上了。

  “不,不必了。”看着他邪邪的笑容,我真的感到后背发麻了,抢步从他身
侧绕过,这个家伙总不会追到大厅里来吧。

  但是就在我绕过的一瞬间,一只皮鞋“刚好”挂到了我的高跟鞋上,突然间
的重心失衡让我全身扑向前方,马上要和大理石地面亲密接触了。但是这时一只
有力的臂膀拉住了我纤细的胳膊,猛的回拽,把我拉进了他的怀抱。

  我现在因为惊吓,双颊红润,小脸依偎在对方宽阔的胸膛上,急促的喘息着,
衣裙因为慌乱还显得有些凌乱。

  好死不死这个时候小阳台的天鹅绒帷幕被人掀了开,一个身穿酒红色旗袍,
艳丽丰满的身影走了进来。“啊,对不起。”对方好象是社交界有名的吴夫人,
虽然嘴里道歉,满脸惊异的表情,但是眼里却写满了暧昧的颜色,然后转身走了
出去。

  完了,看来海运大少和美丽女作家的故事要开始在社交界流传了。

  “你是故意的。”我咬牙切齿道,扬起右手,啪的一声,在他还看的过去的
俊脸上留下了个重重的五指山,然后转头离去,本姑娘可没有上他花名册的雅兴。

      ***    ***    ***    ***

  “姓名:慕容春雪,芳龄26岁,身高173公分,三围:……”该死,我
为什么要上这种无聊的交友网站,坐在电脑前的我把屏幕上已经输入的信息又全
部删掉了。

  都是姐姐不好,天天在我耳边唠叨着什么终身大事啊,嫁人啊,讨厌死了。
好不容易躲过了爸妈的逼婚,她又来了。虽然也想找个看的顺眼的把自己一嫁了
事,可身边的苍蝇都是那么讨厌,怎么看都没有优点。

  算了,还是码我的字吧,省得罗姐也来轰炸我的听觉。我起身到小厨房的冰
箱里拿了香槟和冰淇淋,嘿嘿,这些可都是我熬夜必不可少的东东哦。

  也许有很多我的热心读者都在想象这样的画面,窗外是阳光明媚,清风浮动
着帘纱,一缕温暖的阳光从窗棂射入,映在轻托的香腮上,细笔轻舞,一个动人
心灵的故事产生了。

  我呸啊,他们是没有看过我赶稿时我疯狂的样子,我可是满桌的冰淇淋,不
停的香槟酒,然后拼命的敲打键盘,迷迷糊糊的就糊弄出一篇来。没想到还都蒙
中了,不过这还是要感谢我敏锐的感官,它们给我带来了很多灵感呢,这个可是
本姑娘最为自傲的。

  不过我这次从那个郁蓝庭眼睛里感到的东西可有些不妙,但是我不怕,他要
是想为了满足他那点男人的虚荣心惹上我,一定要他好看,最多我不在“创新”
出书了,你能奈我何,哼哼。

  “啊……”我很不淑女的打了个哈欠,赶了一夜的稿困死我了,摇晃着走到
卫生间,准备胡乱洗了下脸,刷个牙就开始补眠。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虽然从12岁开始就和秋叶一起被称为慕容家的姊妹花,
但是看了二十多年的老样子,怎么也不出个美感来。瓜子型的脸蛋怎么看都很平
常,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所谓细嫩的皮肤因为熬夜有些苍白,优美的唇瓣
上沾上了奶油的痕迹,夜色的长发被怪力夹胡乱的夹着,兰馨的檀口里咬着满是
泡沫的牙刷把。

  “哈哈哈,”心里的自己点评让我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咳……咳……咳
……结果就是被牙膏沫呛到了。

  “主人,有坏人……”听着电话的铃声,我不紧不忙的漱口,然后走到房间
里去拿起手机。

  看了眼号码,接起,“喂,是我伟大的姐夫大人啊,啊……大清早有何指教
啊?小妹刚赶完工,想和周公一会,您有什么事?我要挂啦。”

  自从姐姐嫁给爱民医院院长的儿子,脑科大医师林俊雄以后,我就多了这么
一个姐夫。每当看到他们不怕腻死人的甜蜜景象,我就浑身爬满蚂蚁一样不舒服。

  可能是爱屋及乌的关系,更可能是怕姐姐操心过多老的快,他每个月都帮我
介绍他的学弟来相亲,他老人家不知道我最怕消毒液的味道吗?

  “春雪,你姐姐病了,在我的医院里,你快过来吧。”

  “哦,我的大姐夫,你不会说她活不过一个月了吧,然后她最后的心愿就是
看着我披上嫁妆。去年妈已经用过了,你们一点新意都没有,啊……”,我继续
打着懒洋洋的哈欠,前几天她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可能有病,“没有别的事情,
我要睡了。”

  “笨蛋!你以为我会开这样的玩笑吗?……总之,你过来再说。”

  听完他的话,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感到眼眶从湿润到决堤没用超过五
秒钟。

      ***    ***    ***    ***

                 2

  不知一路飙过了多少红灯,我只感觉眼前都是和秋叶一幕幕的往事闪过,这
辆中古小甲虫已经被我开到了最快,方向盘上修长的手指已经握得发白,我不敢
去想姐姐的事,怕它成为现实,但脑中还是不断的重复刚才俊雄的话语。

  “秋叶的白血病被确诊了,其实我们以前就觉得不对,但是没有确定前怕吓
到你,没有说,现在没办法,恐怕这个时候只有你能救她了。”

  对,对,可以换骨髓的,这点常识我还是知道,就让我来救你,姐姐!

  好歹一路飞车没有出事故,奔到爱民医院,我直奔五楼的特护病房,回廊里,
看到了在病房外守护的那个高大的身影,他温和的眼里已经被焦急所占满。

  “姐夫,怎么样?”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刚才上楼居然忘记了还有电
梯的存在。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隔着大玻璃窗,我看到那个

  病床上躺着的娇弱身影,她有着和我相仿的娇美面容,但是现在她的脸色是
那么的苍白,我的眼睛又开始模糊湿润了。

  “春雪是这样,蔡医师认为可能是慢性白血病,是由隔代遗传造成的。”

  “遗传?”

  “是的,一般来说白血病是骨髓发生病变造成的,但是慢性的白血病也有隔
代遗传的可能。”

  听着他的话,我突然间想起了外婆的过世,“难道是外婆?”我问道。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也有别的……”

  “好了,好了,”我挥了挥手,我不管什么医学知识,“反正还有我不是吗?”
我从嘴边挤出一丝笑意,“我不是还可以给秋叶做移植手术嘛。”

  “好吧,爸爸妈妈的资料我们已经比对过了,没有可能。”俊雄看了一眼病
房里的佳人,“现在只有拜托你了,春雪,我们去做比对吧。”

  取样很快就完毕了,我所能做的只有坐在病床边看着秋叶苍白的面容,几根
透明的吊管插在她身上,就象插在我心里一样。比我大一岁的她和疯癫的我完全
不同,温婉可人,娴静娇弱,不会争强好胜,不会寻找冒险刺激,只是对家政女
红感兴趣,这个小女人一生最大的梦想恐怕就是做个贤妻良母,现在她终于找了
她一生的良人,绝对不能让她现在就离去,绝对!

  不知不觉的几个小时过去了,门外的姐夫示意我出去,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了病房,“情况怎么样?什么时候做手术?”我一关门就连珠炮似的发问。

  “先去见蔡医师再说。”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希
望这次我灵敏的感觉是错的。

  坐在白色的办公室里,看到手中的报告,听着对面那个有些唯唯诺诺的家伙
的讲解,我实在忍不住了,“不可能!你一定验错了!我和秋叶是亲生姐妹,怎
么可能配不上?姐夫,给我换一个大夫。”

  “可是慕容小姐,在实际上,亲人之间也不是百分百可能匹配的。”

  “春雪,你给我安静点,蔡医师是国内著名的青年专家,你不能怀疑他的专
业素质。”

  我象泻了气的皮球一样,跌回到靠背上,左手里的那张报告书已经被我捏的
褶皱不堪。“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已然心乱如麻,要是配不上的话,秋
叶她……我不敢想下去。

  “其实春雪,”俊雄说道,“我们已经在骨髓库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配型者。”

  “什么?”我仿佛是溺水的人突然看见了一块浮木一样。

  “不过对方很委婉的拒绝了我的请求。”

  “怎么会有这种人?见死不救吗?”

  “那是对方的权利,我们不可能强迫他捐出身体的一部分,毕竟身体发肤受
之父母,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考量。”

  “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我用冷静的语气对他说道。

  “春雪你要干什么?”

  “给我!”

  看到我的态度,俊雄不是很情愿的把一张纸条交给了我。还不忘叮嘱,“春
雪,你千万不要去和人家发生什么冲突啊。”

  “我知道,替我照顾好你老婆。”我故作轻松的说道,快步离开了办公室,
我一定要设法说服那个家伙来救秋叶!

  一边走,我一边浏览纸条上的内容,“难道是他?”我有些意外的看着字条
上的东西——郁蓝庭,家住古林街74号。真的是他?

  半小时后,我已经站在了明羽大厦的最高层的办公室里,宽大的房间有半个
篮球场那么大,角落里是一张红色的大沙发,只有靠窗的位置有张厚重感很强的
棕色办公桌,一个带着金丝眼镜的男子好整以暇的坐在后面,正放下手边的东西
注视着我。

  “紫薇小姐,我想我和你并没有约会吧。基金会的钱我已经通过会计转帐了,
你今天来是有何贵干啊?”他有趣的看着我。

  “郁先生,紫薇只是我的笔名,我的本名叫慕容春雪。我并不是来谈你赞助
创新出版社的事情。对不起,我是因为有急事找你,所以才欺骗了你的秘书。”

  “哦?那不会是急着来再打我一巴掌吧?”他笑着抚摩自己的右脸。

  “你误会了,郁先生,如果你还在生我的气,我愿意向你道歉,”人在矮檐
下,不得不低头,“我这次要和你谈的是我姐姐的事情,她叫林秋叶,现在患了
白血病,急需配型。希望你能救救她,拜托了。”我深深地下了腰。

  “原来慕容小姐是说这件事啊,一位林先生也来求过我,但我拒绝了。我们
郁家三代单传,我连血都没献过,要是家里人知道我要敲骨抽髓那还了得。”

  “郁先生,我知道是有些强人所难,但是,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姐姐这
么年轻的消逝掉,我求求你了。”我带着哽咽说道。

  “哎呀,我这个人就是受不了美人梨花带雨,”他理了理头发,“帮忙倒是
可以,不过……”他双手握起,胳膊架在桌子上。

  “当然,郁先生是大忙人,如果在您住院期间贵公司有什么损失,我愿意负
责补偿你。”虽然我没什么积蓄,但是还可以拉上姐夫。

  “不,不,不,慕容小姐误会了,郁某虽然家境平凡,但是这样的小钱还不
放在眼里。我要的是……”

  跟着他眼中的视线,我才发现自己今天急忙出来穿的T恤已经被汗水打湿,
附在前胸的部分勾勒出自己胸部的完美轮廓,饱满的上围落入了他的眼里。

  我连忙双手护胸,脚下也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啊?你是要…,你这是趁
人之危,小人!”猜到他的想法,我忍不住破口大骂。

  “慕容小姐果然是冰雪聪明。一点就透。”他并没有生气,“我是个商人,
做什么事情都讲求公平交易。我只要慕容小姐三天的奉献,怎么样?”然后用挑
逗的眼神看着我。

  羞涩和气愤已经让我的脸涨的通红了,姐姐的生命是很重要,但是这个家伙
提的要求太过分了!绝对不出卖自己给人以换取利益是我的准则,要不两年前我
就不会翘家出来了,即使是父母也不能强迫我做我不喜欢的事情。

  “这当然是重要的抉择,慕容小姐可以好好考虑一下,三天内,我的总机会
随时把你的电话接给我的。”

  我看了他一眼,那个高鼻梁怎么看,怎么想打扁。我转身出门,就在我出门
的一瞬间听到了他说,“你下次来不要穿成这样,我希望出入我大厦的人穿的正
式点,特别是…我的女人。”

  他的女人?该死,他断定我一定会屈服吗?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的红光照进我的小套房,我已经在床边坐了一天了,手
中长笛郁金香形的高脚杯里盛着那浅黄色的淡雅液体,静静的看着

  酒里的小气泡一个个浮起,有的时候是一种享受。

  我感觉自己就象等候着祭奠的羔羊,我有得选择吗?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秋
叶出了什么意外,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最后一杯香槟下肚,我轻轻放下酒杯,扶起地上倒伏着的两个空瓶(Mag
num)。有些摇晃的走到床对面的穿衣镜前,慢慢的拉下睡衣的吊带,任它如
瀑布般滑落到脚边。

  我在家里是从来不穿那些紧束内衣的,所以一对饱满圆润的乳房马上跳了出
来,D罩杯的她们即使没有外力的帮助也可以骄傲的挺立。因为喜欢运动和旅游,
我光洁的小腹没有一丝坠肉,修长的美腿优雅笔直。

  已经带着醉意的脸上泛起了粉红的薄纱,已经迷离的双眼带出平常没有的妩
媚神情,平日里我就自信自己身材脸蛋绝对不会比什么名模影星逊色,但我有优
良的文笔和敏锐的感官,这些可以让我写书,不必象她们一样买肉生活,这一向
是我的骄傲。但这次……

  我感到酒力开始上冲,大脑越来越不听使唤,最后坚持着走到床边只能斜倒
在上面,……就用我的身体来交换姐姐的生命吧。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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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我的头微微的发痛,早知道就不喝那么多香槟了。但是没办法,
喝醉起码可以让我不再想起今天要面对的事情。

  一番梳洗之后,一个光彩照人的知性美人出现在了穿衣镜中,乌黑的夜色长
发柔顺的披在肩上,略带蕾丝的浅白色衬衣勾勒出优美的上身曲线,素雅的粉白
色及膝裙上的花草图案富有艺术气质,笔直光滑的小腿覆盖着肉色的丝袜,足下
是乳白色的高跟鞋,让我本来就高挑的身材更加挺拔。

  白皙秀丽的脸蛋略施薄粉,朱红的唇瓣娇艳欲滴,再在耳珠上加上白金短坠,
一切都完美了。承袭自妈妈的美丽,我对自己的外貌还是很有信心的,可这次却
要用她们去做……,我轻咬贝齿,拿出了随身的电话。

  嘟……嘟……“您好,这里是远洋海运。很高兴为您服务。”听着听筒里职
业化的声音,我却一个字都讲不出来。

  “喂,您好,您在听吗?”

  “喂,请问有何贵干?”对方的声音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那个,请帮我接郁先生。”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请问您是?”

  “我,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是他的朋友,……慕容春雪。”

  “是慕容小姐啊,总裁有吩咐,您打来电话的话,请您去他的办公室见面。”

  “哦,谢谢。”我心情复杂的挂断电话,可以不和他说话让我轻松了很多,
但是他就那么肯定我会来电话?肯定我的电话不是来拒绝他的?

  真是自大。算了,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去计较这些了,反正是不可以逃的。

  从一进大楼的停车场开始,我就成为了人们眼中的焦点,从男人们投来的赞
叹眼光来说,我应该得意才对,可以现在我的灵魂已经木然了,只盼着今天快点
结束。

  我生平第一次感到这个电梯的速度怎么这么快啊,感觉应该几秒钟就到了顶
层吧。看着接待室的秘书们悄悄的品头论足,我知道,她们一定把我划到了他们
风流老板的那本猎艳花名册上,我苦笑了一下,难道我不是吗?

  当我再次步入这间宽大的办公室,我看见那个穿着黑色手工西装的家伙正靠
在椅背上,悠闲的看着我。然后随手拿起电话,“李小姐,从现在开始,我什么
人都不见,什么电话都不要接进来。”

  放下电话,他打了个轻浮的口哨,说道“慕容小姐果然是国色天香,美艳动
人啊,用你们文人的话怎么说,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不去理睬他的轻薄言语,我用自己最冷静的声音回答,“谢谢郁先生的夸奖,
我只希望你是个守信的君子。”

  “当然,”他坐正身子,从办公桌里拿出一张文表,递给我,“这是一份拟
订好的文书,慕容小姐看后如果同意的话,就请签了它。”

  这个是我的卖身契吗?我的心底苦笑了一声,拿起来看后发现上面居然写的
是:本人慕容春雪自愿将自己的身体献给郁蓝庭先生,在三天内,他可以随便的
对我做任何事情,包括……,而郁蓝庭先生将在三天后,开始为慕容秋叶小姐做
骨髓捐献工作。

  我只看了前后,中间的该死部分鬼才要看呢。我拿起他桌子上的钢笔,快速
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交还给他。

  “嗯,不错,好娟秀的字体啊,不愧是现在最受欢迎的大作家。”听着他无
聊的调侃,我开始再次环视整个办公室,除了窗边的办公桌椅外,唯一的家具只
有对面的大红沙发。难道我宝贵的初次就要在这个鬼地方被夺走吗?我感到莫名
的悲哀,签下自己名字的那刻起,我就知道我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不过,慕容小姐好象漏了点什么?”嗯?他的话语把我神游的精神拉了回
来,我用疑问的眼神看着他,“你没有签章啊。”他指着我的签名说道。

  “可是我没带私章,要不,可以用指膜吗?”白痴,我怎么可能带那么齐全
的东西来,又不是来签出版合同。

  “不必那么麻烦,”他摇着手指,露出坏坏的笑容,我感到有些不妙,“用
慕容小姐优美的唇印代替好了。”

  “啊?”这个家伙在说什么,在开玩笑吗?可是看着他认真的眼神,我只轻
轻的拿起签好的文书,这样的签章方法实在是有些难堪,“但是既然已经来,还
有什么不能做的呢,慕容春雪”我暗自告诉自己,抿起嘴唇印了上去。

  当我有些羞怯的把拿开文件,上面已经拓上了一个殷红饱满的唇型,“该死
的家伙,高级的痞子。”我心里暗骂,这时我突然发现那个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
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