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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张翔
字数：12,948 字


　　第二集新出场人物介绍：

　　贾壬：身高170，体重100，39岁，清廷驻台的水师总兵，乃一无耻贪官。

　　萧婷：身高166，体重49，21岁，蔡牵小妾，外表艳丽娇美，身材诱人，后嫁
与杨春为妾。

　　神原辰德：身高178，体重70，日本神原商社社长，杨春之好友。

　　神原静香：身高165，体重50，神原社长爱女，杨春之妾。

　　蔡小虎：身高172，体重70，蔡牵手下，海盗小头目。

　　黑玫瑰：身高166，体重50，21岁，和珅府的歌姬，与玛莉共组黑白双煞。

　　吴大和：身高172，体重66，一直埋伏在杨春身边的彰州帮刺客。

　　空迎大师：身高176，体重70，一代少林神僧，武艺高强，杨春至交好友。

　　邱烨：身高173，体重66，大毒枭，后被杨春捕获，凌迟处死。

　　梵史莱克：身高183，体重78，荷兰红毛仔，西洋剑高手，文笙号船长。

　　刘萍薇：身高169，体重49，原邱晔之妻，后成杨春之妾。

　　　　　　　　　　　　　　　　第二集

　　　　　　　　　　　　第一章：我偏偏就不依！

　　可想而知，蒋萍选的绝对不是刀子。

　　见她倒在地上不住的哭泣，那娇嫩嫩的身躯通体赤裸着，身材玲珑有致，一
对美乳若隐若现，模样十足的性感诱人，色魔那海当然忍耐不住，顿时淫心再起，
猛一个箭步就扑在她的身上，两手用力握住她的乳房，又掐又捏，然后低下头去
张口咬住了她胸前的小红点。

　　「啊……大人请饶命，奴婢知错了……」蒋萍一吃痛，失声叫了出来。

　　「小贱人，听说你这些日子都跟着杨春那个小子，真的是如此吗？」那海边
咬奶头边沈声问着。

　　蒋萍一听吓得全身发抖。

　　「别害怕，我说过不杀你就绝对不会杀你。对了，我问你：杨春那小子的鸡
巴真有我的大吗？」

　　蒋萍慌张得直摇头。

　　「哈哈哈，我就知道，跟那种白面书生上床多没劲，不就是用他那张没用的
鸟嘴巴对你甜言蜜语几句，唬弄你罢了。」说完把她翻过身来，再把一些口水抹
到她的屁眼上，然后抱住她纤瘦的腰际，用大龟头顶住她的屁眼用力一插，开始
用力抽送起来。「只有你那海爷爷才是真正的男子汉！」

　　「呜……大人饶命啊……」才插几下，蒋萍的屁眼已被大鸡巴磨破了皮，流
出了一道道鲜血来，美人的无辜惨状令人不忍卒赌，但那海根本不想停下来，次
次狠插到底！

　　「如果你敢再次背叛我，我就把你剁成肉酱喂狗，知道吗？」他抿着嘴冷冷
的说。蒋萍无力的点点头。

　　今晚的那海精力特别旺盛，床上的动作也特别凶恶，显然是有意报复她的背
叛。蒋萍当场哭到个断肠，那海的鸡巴其大其臭，女人的小小菊花后庭，哪能忍
受这般催残！

　　「呜……饶命啊……奴婢快死了……」

　　「好吧，今晚暂且饶了你，明天就跟我回福州去。」

　　蒋萍再次无力的点点头。

　　话说她今天本要去龙山寺进香的，无端遭此横祸，难道真是天意？

　　遇劫当时杨春正在县衙里办公，突听到家里的女婢跑来说蒋萍被劫持了，杨
春立即快马加鞭赶到现场，但四处巡察了大半天，哪还有她的影子？瞬间鼻头一
酸，接着两腿一软跪地痛哭了起来。

　　回想过往蒋萍几次倾力相助，心中感慨万千，若非她，杨春岂能有今日的场
面？爱妾被劫令人忿恨已极，但碍于总兵贾壬势大，此事不宜太过张扬，只能悄
悄派人寻访，暗暗发誓日后找到机会一定要跟他算个总帐。

　　蒋萍的人是贾壬抓的没错，却不知此事其实是由那海所指使。

　　才刚忙完蒋萍的事，海运这边的生意又让杨春开始头痛起来。照理说现在贾
壬的水师大军压境，海贼们个个闻风而逃，畅通无阻的海运应该让他生意蒸蒸日
上才对？

　　但坏就坏在这个贾壬北上不久，就被黄笋给收买了。

　　如今他平安海运的船只出海必被海关官员再三刁难，严重延误了船期不说，
黄笋还成立了一家「吉祥海运」，摆明就是要跟他打对台。

　　眼看两人梁子越结越深，早晚要生出事端，却意外产生一段插曲……

　　黄笋处处将杨春视为眼中钉，偏偏她的爱女黄怡雯可不这么想，自那日与他
在林宅联奏起，她的心中便开始有了他，如今每次只要父亲一提起杨春这名字，
她便侧耳仔细的倾听。

　　刚满十八岁的她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杨春不但长得高大英挺兼且允文允武，
又恰恰每回出现在她面前时总是万众瞩目焦点，让向来十分高傲自恃的黄大小姐
也颇为动心。暗暗打听之下，才知他早已有家室了，先是一阵失落，继而心想：
就算他有妻室又如何？哪个大丈夫不是三妻四妾的。

　　「我偏偏就不依！」

　　　　　　　　　　　　　 第二章：思春少女

　　今日恰逢端午佳节，福建巡抚浦霖奉命率领百官来台考察，仆仆风尘的抵达
码头，地方官员立即将他们团团包围、争相谄媚。

　　驻台的文武百官们为尽地主之谊，便假新庄的林家席开了数十桌宴请这批宾
客。会中浦霖突然想起昔日黄笋带着女儿在他府上展现出的好琴艺，便起意要她
上台献奏几曲。黄笋当然乐得照做。

　　当众人正沉醉在黄怡雯美妙的琴音中。有个多事的人突然插口了：「我曾耳
闻新庄经历杨春杨大人颇通音律，不如也请他上台同奏几首如何？」

　　「杨大人，真是如此吗？」浦霖立即转头笑着问杨春。

　　「当然是了，小的我可以担保杨大人琴艺之佳堪称北台第一。」杨春身旁的
陈庭玉即时出声赞美。（因杨春的力荐，如今他已是县府里的捕快头头。）

　　「那敢情好阿！」浦大人说。

　　一直坐在浦霖旁边的黄笋，深怕杨春又抢了她女儿风头，赶紧说：「我们的
杨大人其实不只会弹，用唱的还更好听呢！」他原意是要出个难题让杨春知难而
退。

　　谁料杨春想也不想又直接走上台去，那黄小姐弹什么曲子，他杨春就怎么唱，
支支动听，曲曲感人，让底下的众人个个听得是陶醉不已，之后无不大声赞好。

　　「杨大人和黄小姐可真是天作之和啊！」浑然忘我的库洛也忍不住大声说。

　　「少胡说八道！」黄笋听到了立即上前喝斥他。着实把库洛给吓了一跳。

　　杨春下台后，面容显得有些尴尬的黄笋故意展现风度的走过来向他敬酒，口
里却又酸酸的说：「你们南安果然人才辈出，像郑成功之流，来台湾后人人都说
他如何如何？依我看他只是个前明的败军之将而已，何能何德之有？真不知日后
会有几个无知的汉人想去拜拜他的成功庙呢！」吞了吞口水后笑着继续说：「我
看呐，郑成功根本是你们泉州人自己唱的调吧？」

　　才说完他身边的漳州同乡立刻大笑了起来。

　　杨春听了并不生气，态度从容回答：「你们漳州人也不差，来台湾后出了个
嘉义通事吴凤，听说他在阿里山理番如何如何高强，当地人都视他为神。其实呢，
山番是对他恨之入骨，称他是个死癞痢头。真不知日后会有几个无知的汉人想去
拜拜他那个吴凤庙呢！」回头再笑着对黄笋说：「黄笋兄阿，莫非这」吴凤理番
「也是你们漳州人自己编的故事？」

　　身旁的库洛听了大声鼓掌起来：「杨大人说得好！」

　　一来一往之间，黄笋又吃亏了，于是他索性这顿饭也不吃了，拂袖掉头而去。

　　不一会儿，黄小姐演奏完毕，特下台与杨春寒暄几句。一直到此时，杨春才
有机会得以仔细的看看她。原来她就是风靡两岸的全台第一美女吗？只见青春洋
溢的俏脸上两道弯湾的柳眉，眉头下面是一副明亮亮的大眼睛，俏挺挺的鼻梁宛
如西施再临，下面是两条娇艳艳的红唇，鲜嫩欲滴。

　　这小姑娘长得还真是美！但她，真的是黄笋亲生的吗？令人无法相信！

　　「杨大人如此精通音律，小女子好生佩服，希望日后能有机会再跟杨大人切
磋一二！」她笑容灿烂的举杯向他敬酒，这才将杨春的思绪匆匆打断。

　　「黄姑娘别客气。能和你这样的绝世才女同台，我也很期待呢。」见她这么
多礼，杨春赶紧回了一句客套话。

　　杨春的简单几个字却让她一张脸胀红似火，一颗心砰砰的跳。

　　不久她发现父亲已经离席了，但并没立刻跟着走，反而整个晚上两只眼睛都
在偷偷的瞄着杨春的身影，深怕错失了任何一个可贵的相思镜头。

　　　　　　　　　　　　　第三章：奸商的嘴脸

　　杨春此回又得罪了奸商黄笋，如此一来海运生意恐怕更难经营了，回家后左
思右想，有意先将平安海运暂时收起来，以免亏损逐渐扩大，伤了筋脉。但妻子
林琳却认为这样做十分不妥。

　　「收掉平安海运不但会影响你的名声和伙计们的生计，更重要的是你如果这
样做，人家一定会说是你怕了黄某人。」深深了解杨春个性的她故意先用激将法。

　　「笑话！我怎会怕他黄笋。」杨春气愤填膺的说：「说到底他就是一个奸商
嘛！到处招摇撞骗的。」

　　「最近我们平安海运的生意的确是不好，一直亏损下去当然不行，但我有个
办法可以帮你。」

　　「你有什么办法帮我？」

　　「其实……我们的船只不一定要在淡水河口出海，不如把他它改到鸡笼港去
如何？」她先用眼睛的馀光观察了一下杨春的反应，接着说：「听说那鸡笼港是
个深水良港，可以进出更大的船，虽然离我们艋舺比较远，但总好过看人家脸色，
最妙的是，现在管事的人是我老父以前的门生，叫做李海棠。」

　　林琳口中的鸡笼港形似一个鸡笼，乃是台湾最北的良港，整体开发算是比较
晚的，一直在雍正年间才由泉州府人领头开垦。鸡笼港水深港阔，地段优良。现
今海关主事者为浙江人李海棠，为人公正廉明，各处商旅及当地人皆对他赞誉有
加。

　　「改去鸡笼港？」杨春郑重地沉思起来：「这个嘛……此事非同小可，且让
我好好想想！」

　　「这件事拖不得，你一定要赶紧决定！」

　　林琳说的一点都没错，面对此生死亡关头，的确不可拖延。又想了片刻，杨
春终于点了头。

　　话说清廷的水师大军长驻在淡水河口，却从不主动出海寻找海贼作战。海贼
暂时不见了，但也只是避避锋头，实力丝毫没有任何折损。

　　现时台湾全岛较大的海运行共有七大家，各家船只一到了大海上，那就得各
凭本事了。

　　海贼之首蔡牵，自从吸收了附近几支小股海贼后实力很快壮大起来，如今在
福州外海一个叫马祖的小岛上发展根据地。蔡阿敏的部队年前也被他收了，因两
人本属表姐弟关系，故蔡牵平日亦颇为敬重她。

　　今日，阵阵沸腾的人声从马祖群岛上最大的南竿岛传来。恰逢七月半普渡，
也是该岛妈祖庙建醮典礼，蔡牵率领众海贼在该地大肆庆祝，仪式完成不久，突
然从远处发来几响警炮，原来今日还有贵客光临。

　　「蔡老大果然英雄了得，才几个月不见，阵容又大了不少。」那人一见面即
抱拳扬声说。

　　蔡牵闻言难掩得意的笑容：「这完全是托你的福！」

　　那人跟着客套几句后，很快切入正题：「前些日子你我合作将泉州帮的船只
各个洗劫一番后，北台湾几家大的泉州船行都倒了，唯独一个叫杨春的，他的平
安海运不但没有倒下，反而转到鸡笼去，听说生意越做越大。」

　　「真有这种事？无怪乎黄老爷你这么急着跑来。」

　　没想到这个登岛的人居然是黄笋。

　　「希望日后蔡老大能帮我在海上多多看紧他的船，这是五千两现银，事成后
我会再多给你五千两当作酬谢如何？」黄笋说完立刻叫人打开身后木箱。

　　「哈！贪财贪财！」蔡牵看到白花花的银子，眼睛马上亮了起来，没想到当
海盗不用出门去抢都会有人主动送上钱来。「对了黄老爷，你可知道那水师总兵
贾壬几时才会率兵离开淡水？」这才是现在他最关心的事情，这些清兵可会坏了
他的好事。

　　「据我估算最迟应是中秋节……」这时突然一位女子走了进来，黄笋在谈论
机密大事时一向最忌讳第三者在场。「你身边这位是？」

　　「忘了介绍，这是我的副首领蔡阿敏。」

　　　　　　　　　　　　　　第四章：免劫令

　　蔡牵是福建同安出身的海贼。称霸台海后众海贼尊称他为「大出海」。黄笋
这奸商之所以趟趟出海皆顺利，只因他的船全持有蔡牵给的黄色大旗：「免劫令」。

　　他不远千里来此，与蔡牵结盟共同算计杨春，却怎么都料想不到蔡牵的副首
领蔡阿敏竟和杨春有过亲密关系。蔡阿敏在一旁听了他们讲话，十分担心杨春安
危，于是连夜修书派人送去艋舺通报他。

　　杨春的船队搬到鸡笼后虽然不再被海关刁难，但却屡次在外海遭劫，正在气
头上的他突然接到蔡阿敏的书信，信上言明一切都是黄笋主使，让他更加气愤难
平。做梦都没想到一个堂堂的北台富商居然会去勾结海贼蔡牵。

　　年轻气盛的他当然无法再忍受，隔日便在龙山寺里发起一场秘密的临时大会。

　　「各位委员，我杨某有充分证据显示漳州人黄笋私通海贼，为患台海。无怪
乎近年来我们泉州三邑的船只总是最容易在海上遭劫，他们漳州船大都平安无事。
如此一来，凡是北部的货物皆须由漳州人的船队运送才能保证平安，因此杨某认
为如果不除掉黄笋，我们三邑人永远无法在淡水河岸立足，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杨大人言之有理！」陈庭玉首先带头响应。

　　杨春接着说：「今天的事，绝不是杨某个人的事，也不是海运商行的事，而
是我们三邑人大家的事，我杨某担任龙山寺主委，这身份在艋舺谁人不知？今日
黄笋敢这样肆无忌惮的恶整我，简直是欺到了龙山寺和我们泉州三邑人的头上来
了！对不对？」

　　「对！有道理！」众人莫不齐声称是。

　　「漳州人先是抢了港口，接着又以低价抢了内地市场，最令人不齿的是前几
年林爽文大乱时他们不但不出面济助贫民，反而还故意屯仓积粮，炒作米盐价格，
然后再用赚的钱去买官。我们其实不喜欢与漳州平民百姓为敌，但这几个恶棍，
尤其是黄笋，绝对是非除不可！」听完他这番慷慨陈辞，会场上只有少数年长者
仍有馀虑，但青壮一辈似乎皆主张要战，最后表决果然由主战一方胜出。

　　当时泉州三邑人在淡水厅的总人口约三万，数量比漳州人多一倍，且历来安
溪人都比较偏向三邑。故三邑占有绝对优势。（另外，同安人及客家人则一直严
守中立。）估计可以出战的壮丁有五百馀人，这群人平常都在龙山寺前练武，颇
有战斗能力。

　　漳州人主要是聚集在八芝兰及淡水河左岸，尤其板桥一地，杨春决定等清廷
的军队离开之后立即对黄笋展开攻击。

　　他派人在总兵府打听过了，在中秋节前，清廷的水师将会陆续的撤走，因此
攻击的日子就选定在八月十六日。到时泉州三邑的壮丁会先在龙山寺举行秘密的
誓师大会。酉时开始乘船过河进攻。事关重大，整个进攻路途及详情只有七个人
知道。

　　　　　　　　　　　　　　第五章：中计了

　　一轮明月高挂，照亮了淡水河畔富丽堂皇的杨府大宅。

　　今晚正是中秋夜，月圆人团圆，杨府整天贺客盈门，但杨春一想到明晚就要
兵戎相见，心中却是百感交集。

　　「大人，刚才有人送来一盒精美月饼，指定要亲交给你！」寻思间，只见库
洛从门外急急走进来，笑着递给他一盒包装精美的中秋礼盒。

　　「亲交给我的礼盒？这会是谁送的呢？」他低头看着那陌生字迹，接着回头
问：「库洛呀，这礼盒是谁送过来的？」

　　「那人自称黄府的下人，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我从来没见过。」

　　杨春点点头，接着将礼盒打开。礼盒里还附着一封信，信上简短的写着：杨
大人，我是黄笋之女怡雯，仰慕大人风采，不知几时得空可指点小妹的琴艺一二。

　　原来是她。杨春看完后大叹了一口气：「可怜的小女娃阿！我正要派人去攻
杀你父亲，如今你却口口声声说如何仰慕我。」

　　「杨大人，那个黄笋一定要杀吗？」库洛突然开口低声的问。

　　「当然，非杀不可！」杨春语气坚定无比。

　　「那还是由我来动手好了。黄小姐长得美如天仙，现在又如此爱慕你，辜负
她这番情意实在有点可惜。」库洛突发惊人之语。

　　「胡说！」杨春跳起来大喝一声，把矮小的库洛吓得更矮了。

　　闲话休提。过了中秋，泉州人的复仇计划立刻紧锣密鼓的进行着。

　　十六日傍晚时分，约五百多位三邑壮丁以团会的名意纷纷群聚在龙山寺广场，
酉时到，立即分批乘船渡过淡水河，今晚主要的攻击点有三处：首先须捣毁漳州
人的信仰中心清水祖师庙，再破坏最热闹的惠民街，最后在黄笋的板桥私邸全员
大会师。

　　但除了主恶黄笋外，其他人非必要绝对不杀。

　　既已为官多时，杨春当然明白清廷在处理这类民间纠纷上的许多潜规则，那
就是：要打可以；要杀也可以；但绝对不许闹出人命！否则官府必办！黄笋阴险
贪婪、屡屡侵犯漳泉共处的天条，击杀他乃是万不得已之事。

　　杨春带领着泉州壮丁很快地渡过了淡水河，顺利来到祖师庙口，但他却万万
料想不到，此时祖师庙的四周早有近千名的漳州乡勇等着围堵这批三邑人。

　　纵观整个板桥的漳州壮丁尚不足千人，所以这一役漳州人不但倾巢而出，甚
且连客居北部各地的乡亲也赶来助拳。他们为何动员如此之快？人数又如此之多？
莫非消息早已外泄。很明显的，龙山寺的委员会中肯定有内贼。

　　这个内贼到底是谁？

　　杨春带领的三邑人很快陷入重重包围。这时黄笋在庙宫的高处缓缓现身，对
着杨春大喊：「杨春，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倒闯进来，今晚这间庙就是
你葬身之所，来阿，大家全部对着杨春打，不许留活口！」

　　「师兄糟了，我们中计了！」李强慌张的说。

　　「不管。弟兄们，大伙拼了。」

　　　　　　　　　　　　　 第六章：彰泉械斗

　　转眼漳州人已将三邑壮丁团团围住在庙场，成关门打狗之势，但真正开打后
他们非但不从高处放箭，也不使用锐利武器攻击，反而还故意在杨春后方五十几
尺处开了一个缺口让大部份泉州人得以顺利逃生。这就奇怪了？

　　原来聪明的漳州人并不想开杀戒，在台湾北部泉州三邑人仍占有人数上的绝
对优势，今晚若杀戮太盛恐日后会造成累世冤仇，这可不得了。但为巩固本身利
益，带头的杨春却是非死不可。

　　面临生命危急时刻人类都有求生本能，一见西边门户大开，大批泉州人赶紧
奔逃求生，哪还管得着荣誉和面子这回事？眼看本帮人数越来越少，敌人正步步
逼进，杨春心中已有必死决心，索性豁开了，正式交战时干脆大杀四方，图个痛
快。库洛和师弟李强也紧紧跟随在身边寸步不离。

　　「师兄我来断后，你们往西边走！」李强两手一张，将杨春档在身后。

　　「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不管我跑哪边他们都会追过来，还是你们快走吧，这
里由我一个人扛。」危难当头，杨春的男子气慨依旧十足。

　　「师兄，你是我们泉州人的头，不能牺牲！」

　　「少废话，走！」

　　才经过一刻钟，在场的泉州人逃得只剩下三十几人，当然这些都是最死忠者。

　　打斗继续进行中，泉州人拿的是粗棒，漳州人拿的是较长的少林棍，显然双
方都有默契避免使用致命武器。漳州人只围不杀，尽量让西边空出来，慢慢的，
人泉州人只剩下十馀人还在战斗。

　　此时，站在高台上观战的黄笋突然比了个割喉的手势，千馀名漳州青年于是
大喊一声：杀！！！纷纷持棍棒往杨春的方向攻去。很快的，泉州人纷纷被击倒，
库洛和陈庭玉身上多处挂彩不支倒地，李强最后也重伤倒下，杨春本想救他的，
但已是自顾不暇，身中多伤处境孤单。

　　杨春被逼得逐渐往庙中的雕龙大柱靠去，他深吸一口气，准备做最后的垂死
挣扎。这少林棍虽非绝命凶器，但数十根木棍齐下的连番痛殴，不死也要半条命。

　　眼看杨春死期将近，突然空中闪出一道黑影，一个包裹着头巾的蒙面人以快
捷无比的手法，坠下龙柱后将杨春拦腰一抱，接着两腿夹住大柱迅速往上爬，他
的脚劲之强简直令人叹为观止，两人很快消失在庙埕的夜空中。接着一阵马蹄声
达达响起，事出突然，所有漳州人皆追赶不及。

　　半个时辰后……

　　「多谢壮士相救！」脱险后杨春以微弱的语气说着。

　　「你」伦「没事就好。」那人简短回答，口气略带冷漠。

　　「人」被他讲成「伦」，好浓的客家口音阿，这声音听起来还真有点熟。杨
春突然福至心灵的一声大叫：「阿，你是卖盐顺仔！」

　　那人先是怔了怔，继而点点头。

　　「陈师父，谢谢你挺身相救！」

　　杨春想爬起来拜谢时却被陈所阻止。「你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他停了半
响后继续说：「因为我欠你师父蔡豪一个很大的人情，你是他的嫡传爱徒，所以
我才出手救你。」不等杨春回答，他说完转身就走。

　　经过一番波折，杨春带着满身伤痕回到艋舺。这趟出师虽全败而归，却无人
怪罪他，因为：昨晚面对着成千的漳州人，杨春展现出来的那种全然无惧的态度，
早已是传遍艋舺各处。所有三邑人公认：杨春绝对够格领导大家！

　　这趟出征总共死了五人。之后漳州人也识大体的把他们的遗体送回。为保卫
家乡英勇携牲的五员好汉，后来皆被乡民当成英雄看待，火化后将骨灰正式放入
龙山寺宗祠。

　　经过这场大战，泉州三邑元气大伤，无力再跟漳州人进行对抗，两方遂暂且
相安无事。

　　　　　　　　　　　　　第七章：我要你娶我

　　械斗过后漳泉双方都不愿声张，官府当然也就乐得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泉州人这方虽大败，却反而促进内部团结；而获胜的漳州人也不趁势反击，
几位有识之士甚至更积极的寻求和解。最后由林平侯代表漳州人这方提议给于每
位泉州阵亡壮丁百两现银做为抚恤金，这提议被杨春当场拒绝。

　　回首漳泉之斗，自明郑时代即有之，双方亦各有胜负。独杨春所领导的这次
战斗为泉州人历来最大挫败，内部检讨的结果完全指向一个症结：军情外泄。

　　泉州人攻击的时间、路线和先后顺序完全被敌方掌握，这是多不可思议的事！
可见由十六人组成的龙山寺委员会必有内贼。最初大家把箭头指向刚退任主委的
林文长，认为他在挟怨报复，却始终查无实据。

　　几日后，杨春仍在府内养伤……

　　「杨大人，外边有人来看望你了。」午后库洛走进内堂来说。库洛受的伤比
杨春轻得多，故复原的早。

　　「是谁？」杨春抬头问：「如果是那群漳州帮的，你直接把他们赶走好了！
六月割菜假有心。」

　　「她是……漳州人没错……但她看起来不是坏人。」库洛支吾了起来。

　　「到底是谁？快说！你在卖什么关子？莫名其妙！」

　　「是老贼黄笋的千金黄怡雯小姐。」

　　「我不见！」听到这名字杨春很干脆的挥挥手拒绝。

　　「来不及了，我已经自己走进来了！」一个清新的女子声音由远而近传来：
「杨大人你好，关于上个月发生的事，我想代表我父亲跟你致歉！」

　　「不必了！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杨大人，你有没有听过冤冤相报几时休这句话？冤家是宜解不宜结阿。」
没想到这个小女生一见面就跟他讲大道理。

　　「哈哈，我不需要你这个小女生来教训我。总之，这个世界有他就没有我！」
杨春抿着嘴唇，恨恨然回答。

　　「其实我父亲根本不想与你为敌，只是他既身为彰州帮领袖，很多事情其实
都是身不由己，还请杨大人见谅。」

　　「哼！包括勾结海盗吗？」杨春冷笑着回答：「你父亲在外面做的肮脏事你
一个小女娃又知道多少？」

　　「我知道你恨他，我愿意代他赎罪，你现在就杀了我吧！」

　　「我为什么要杀你？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哈哈！」看她年纪小小口气却装得
这么世故，杨不觉笑了出声来。

　　「不杀我，你就得放过我父亲！」

　　「简直不可理喻！你走吧，我不想和你谈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杨
春觉得她开始无理取闹，便不想再理她。

　　「好！你既然这么恨我父亲，我就让你看看我有多么不可理喻！」怡雯说完
拿起桌上剪刀就要往自己身上刺。

　　杨春赶紧将它拨下：「够了！你这是干嘛？」

　　「如果我死了，能减少你心中的忿怒，那我会义不容辞！」怡雯语气坚决的
说。

　　「唉！小娃娃，你饶了我吧！」杨春自认从出生以来没见过这么拗的女人，
现在求饶的该是他才对。叹口气之后，说：「好，你告诉我，你父亲几度欺我辱
我又暗中勾结海盗想消灭我，你要我怎样原谅你父亲？」杨春反问。

　　「那……那就娶我，我要你娶我，娶了我他就不敢再为难你了。」

　　「胡说！」没想到她居然会说出这种话。

　　「怡雯没有胡说，我的心意已决，今日踏入你这个房子我就是你们杨家的人
了，你要赶我走，除非让我死。」

　　杨春听了直摇头：「你这是何苦！这件事与你绝不相干！」

　　「因为我不要看见你或我父亲其中一个人死！」她说完大哭了起来：「你们
两个人，都是我最爱的人……」

　　看她这么任性，杨春的心情也跟着激动起来，因身体尚未全好，一激动便又
昏倒了。

　　　　　　　　　　　　　第八章：一场狂风暴

　　几个时辰后杨春慢慢苏醒过来，醒来时妻子林琳正坐在身旁焦急的等候：
「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杨春无力的点点头，接着像是想起什么大事似的抬头问：「那个黄小姐走了
吗？」

　　林琳摇摇头说：「自从你昏倒了，她就一直待在客厅里，劝也劝不听，个性
像条牛一样。我想她一定是从小被她那个有钱老爸给宠坏了！不过相公，黄小姐
说的也对，冤冤相报几时了？况且你根本不是那个老奸巨滑黄笋的对手，算了吧，
不要再跟他斗了，我不想看见日后你真的死在他手里……」

　　「妇人之见。我目前是斗不过那黄笋，但未必以后不能。」杨春听了很不服
气。

　　「何必呢？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从颜思齐、朱一贵到林爽文，个个作乱的都
是漳州人，他们岂是好惹的？不如你跟黄小姐立刻成亲，漳泉就此和好算了。」

　　「夫人此言差矣，黄小姐乃千金之躯，我是个粗人，此事万万不可！」

　　林琳听完忍不住破口大骂：「我原本只是在试探你，没想到你得了便宜还卖
乖！她是个千金之躯我就是路边野草罗，所以我跟你这个粗人最相配是吗？」

　　杨春惊觉失言，赶紧说：「喔，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此时黄怡雯突然静悄悄的走了进来，然后噗通一声跪在杨春床前：「杨大人，
请收容小女子，从今后我眼里只有你，再也容不下天下间任何男子！」

　　「容不下任何男子？包括你父亲吗？」杨春故意讲话激她。没想到黄怡雯居
然默默地点头。这举动把站在一旁的林琳也看傻了！

　　另方面……

　　在板桥的黄家大宅，整个家族正进入一场狂风暴中。自从ㄚ环来通报说：小
姐失踪了！黄笋便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把整个宅子几乎翻起来找。经过一
番仔细搜查，终于在女儿梳妆台的香水盒子底下发现了一封信，里头写着：父亲
大人，请原谅女儿不孝，过些日子我必回来探望你，勿需挂念，女儿怡雯敬上。

　　黄笋看完不禁怒火中烧：说的这是什么鬼话！于是他赶紧派人四出打听，皇
天不负苦心人，第三日终于有人打探到黄小姐出现在艋舺淡水河边的杨春私宅。
听到这消息黄笋简直气炸了，怒气冲冲的率领着数百壮丁前往杨春家准备讨人。

　　数百人的队伍很快就浩浩荡荡的包围住杨春私宅，库洛见状赶紧入内通报，
杨春心里早有准备了，也不慌张，仍自顾自的在内堂与妻子林琳泡茶聊天。黄笋
见无人敢应门，干脆强行入内。一走入大厅即大喊：「杨春！把我女儿放了！」

　　杨春闻言缓缓走进客厅来，开口说：「来得正好。你女儿就在东边的第一间
厢房，把她带走吧。」黄怡雯既坚持着不肯走，杨春万般无奈，且又怕她做傻事，
便暂且让她住在客房并且派一ㄚ缳日夜紧跟着她。

　　黄笋闻言往杨春所指方向走去。见父亲突然来到，黄小姐立即双腿跪地相迎，
他父亲强把她从地上扶起，作势便要往外拉。谁知黄怡雯此时居然强力抗拒，哭
着说：「父亲阿，你也看见了，我和杨大人已经住在一起，你就成全我们吧！」

　　「你冷静一点，那小子根本配不上你！」虽然正在气头上，这黄笋老儿仍强
做镇定，舍不得责骂这个掌上明珠。

　　「是好是坏这是我自己选的，后果我会承担。」

　　听她这么一说，黄笋把老脸横了起来：「乖女儿别再说了，快跟我走吧。」

　　「今天你如果硬要强迫我，我绝对会立刻自尽，我是你女儿，你不会不知道
我的性格的。」怡雯态度坚决。

　　「女儿阿，相信父亲，这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爱你了，况且他早有家室！」

　　「父亲，世界上除了他之外我没有更爱的人了，你说他有妻室，你自己不也
娶了四、五房？」

　　眼见软硬兼施尽皆无效，他干脆也跪到地上来求她：「乖女儿，听话，为父
不能没有你。跟我走吧！」

　　「父亲阿，我迟早要嫁人的。请你放手吧！」

　　看到这个情景，黄笋整个心都碎掉了！老泪纵横的说：「都是我从小把你宠
坏了。自从那日你和他同台演奏起，我心中便隐隐然有不祥预感，如今果然应验
了！」

　　「请你成全我吧。」

　　面对此情此景，向来不可一世的黄笋终于崩溃了……他深知自己女儿个性，
如再勉强下去绝对会出人命，于是说：「好吧，看来我们父女缘份尽了，今后你
自己要多保重。」说完挥挥袖掉头就走。经过客厅时，他忍不住狠狠瞪了杨春一
眼，杨则仰望上空，不理会他。

　　「小子，我们走着瞧！」最后黄笋阴狠狠的撂下这句话。

　　黄笋走后，杨春大叹了一口气：「唉！黄老儿，这是造化弄人，我杨某从没
想过要去碰你女儿。」

　　　　　　　　　　　　　　第九章：美人劫

　　马祖列岛位于福建外海，面临闽江口，由南竿岛、北竿岛、高登岛、亮岛、
东莒岛、西莒岛、东引岛、西引岛……共计三十六个岛屿组成。在某个岛上，海
贼王蔡牵正高坐在自制的蟠龙大椅上抽着大烟，悠然的欣赏台下几个美女的舞姿。
此时手下慌忙来报：「启禀皇上，淡水黄笋派人来见。」

　　皇上？

　　原来海贼蔡牵称帝了！

　　「把他带进来！」蔡牵大喊。一看一下，原来又是黄笋派人来送钱的，身后
还带着几个大木箱，不觉一阵心花怒放！「来阿，赐座！」

　　来者连忙遥遥手，接着将一封书信呈上。

　　蔡牵很快浏览了一下。「黄老爷还有别的交代吗？」

　　「没有了。」

　　话说杨春几番得罪了黄笋，最后连他女儿也不放过，这个大老奸岂会善罢甘
休。最近他探知今年清明节时孝顺的杨春会专程回家祭祖，因此他便连络好蔡牵，
预先等在金门的外海堵他，到时定要将他活活砍死。

　　黄笋急着要杀杨春还有另个原因：新任的台湾总兵勇福居然看中他这个小女
儿，私下派人提亲，黄笋惧怕他位高权大没有当场拒绝，言明端午过后再说。不
想竟被杨春给捷足先登了，到时他不知要怎么跟勇福解释才好？

　　浑然不知厄运将至的杨春仍在艋舺府邸收拾他的回乡衣物。

　　「库洛！」杨春向着门外大喊。

　　库洛正在花园内和ㄚ环美枝调戏，闻言立即回道：「我在这里！」

　　「时候不早了，帮我把行李通通搬上船，十天后就是清明，我赶着回泉州呢！」

　　「是！大人！」

　　黄怡雯甘冒大不讳，为爱拒绝了自己父亲，但杨春却似乎不怎么领情，这世
间的感情事真妙，往往你爱上的人都不是爱你的人。所幸林琳和怡雯个性还颇契
合，两人很快以姐妹相称。这趟回乡祭祖之行，本没打算让怡雯跟随，谁知她居
然主动表示愿意一起前往。家中不能没有个女主人，杨春只好把林琳放在家里。

　　五日后船行至金门外海三十里处，海贼蔡牵的十几条船早等在那里，看见目
标后，海贼决定先发制人，立即下令炮击杨春的船，不久，目标船果然冒起阵阵
黑烟，海贼们火速来到离商船数十尺处，蔡牵率众大喊：

　　「船上的人快快受降，免你一死！」

　　这时杨春眼见情势不妙，站出来急喊：「各位大哥请勿伤人，船上的财货任
你拿取就是。」

　　「哈哈！果然上道。」

　　上了船，众海贼开始搜查值钱之物。突有几个海贼看见站在船尾那貌美如花
的黄怡雯，眼睛为之一亮。一个大胆的带队者便上前对她调戏，杨春见状二话不
说，抢过身旁海贼刀子，一刀便往那人刺去。其馀海贼先是慌成一团，继而纷纷
举刀往他身上砍去，这骚乱声惊动了蔡牵，他随即大喊：「把他给我抓过来！」

　　众海贼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终将杨春制服，捉到杨春后蔡牵本要亲手一刀将他
刺死的，蔡阿敏突然附在他耳轻言几句，于是蔡牵改变主意：「先把杨春押走！」

　　原来刚才蔡阿敏告诉蔡牵：这姓杨的身价不斐，不如先勒索个几万两银子再
杀。蔡牵闻之有理，遂暂且留他一命。

　　蔡牵本是好色之徒，见黄怡雯长得如此美丽，押走杨春后便想要将她占为己
用。他先是一步步靠近怡雯，脸露凶光，接着恶狠狠的对着她说：

　　「小美人，识相的就跟我走，免得受皮肉之苦。」

　　　　　　　　　　　　　 第十章：贼婆萧婷

　　谁知个性刚烈的黄小姐马上重重的往他脸上吐了一口痰：「走开，你这个畜
生！」

　　「哈哈！够辣！够辣！我喜欢。」蔡牵闻言不但不发怒，反而邪笑了起来，
说完立即向前将她扑倒，然后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走开狗贼！」黄边打边喊，用力想挣脱。

　　蔡牵已经色魔上身，当场便要将她拉入船舱奸淫，黄则趁他不注意用力往上
一踢，差点就让他绝子绝孙。蔡牵开始动怒了：「妈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黄听完又吐了他一口痰。

　　这下子蔡牵真的抓狂了，先重重打了她一耳光然后将她整个抱起。值此紧要
关头黄怡雯冷不防的往他的鼻梁一撞，痛得蔡牵只好马上松手，接着再往他下体
一踢，回身便跳入大海里。可怜的全台第一美女，就这样消失在茫茫大海中。

　　全程在旁观看的其他乘客全惊吓得不敢出声。

　　为急着向杨春家人勒索赎金，蔡牵抢完后并没有再多杀人，但临去时对他的
伙计呛明：要他们回去立刻准备赎金五万两，三日后在金门的料罗湾交钱赎人！

　　海贼船回到马祖本岛，蔡牵馀怒未消，上前狠踹了杨春几脚，却没想到，静
静站在他身旁的美妾萧婷居然一眼就看上了他。她见杨春长得如此高大英俊，气
宇轩昂，暗暗生了爱慕之心。

　　到了半夜，被春心哄得睡不着的她偷偷跑去探望杨春，她既是蔡牵爱妾，罗
喽们当然不敢阻挡。今晚，她还特意带了几瓶醇厚的高梁酒来，让罗喽们去洞外
畅快地大喝。

　　「原来你就是杨春杨大人阿？久仰久仰！唉，怎么会这么不小心呢？」她风
风骚骚的进屋来，率先开口说道。

　　杨春不理她。

　　「呦，杨大人原来还是个哑巴阿！」她开始自弹自唱起来。

　　一口气问了他十几句，见他始终不理，萧婷气得拿出短鞭顶住他的喉头，面
露凶光的说：「听说你很白目，如今见了果然名不虚传。」接着举起拳头往他肚
子上重重捶了两下，杨春虽痛仍忍住不出声。

　　「带种喔？」说完又踢了他一脚。

　　见杨春还是不动，萧婷干脆张口咬他。杨春的俊脸上立刻留下两道深深的齿
痕。萧婷马上得意了起来，大笑着说：「哈哈哈！自找的，看我待会儿怎么玩死
你！」

　　「长得不错嘛！」萧婷绕着他转了好几圈。「身材这么高，四肢又长，但你
们男人四长，必有一短！」

　　说着说着竟向前一把抓住杨春的下体：「我来检查一下！」

　　「贱人。」杨春可一点都没被她吓到。

　　「终于开口啦。」说完又捶了他一拳：「骂我贱人又如何？你不贱吗？那你
下面这根为何会高高隆起？哈哈哈……」萧婷凑近他的脸，冷笑着说。她越摸越
爱，忍不住抓住他的鸟套弄起来。

　　正得意时，没想到副首领蔡阿敏突然出现了……

　　「哼！」萧婷赶紧对着杨春吐口痰，厉声说：「去死吧！」

　　这萧婷怎会在这里？令阿敏疑惑不解？「妹子，你这是……」

　　阿敏的出现萧婷同样不解。她尴尬的回头笑了下：「是皇上叫我来的。对了，
姐，我还有事先走了，这里就交给你吧！」

　　皇上派她来的？这回答让阿敏更感意外。

　　等人走远了阿敏才回过神来。杨春的下体也正好消肿了，避免掉一场尴尬。
多日不见，他的风采依旧，此刻再见旧情人，阿敏心中仍是一阵悸动，无奈现在
当家的是表亲蔡牵，想要救他，目前时机不对，她也无可奈何！